開始看廖鴻基的<回到沿海>,還蠻喜歡他的文筆,將大海和漁民的世界描繪的既壯麗又親切,開了對海洋相當陌生的我不少眼界。 對<飛虎魚>的小故事特別有印象,除了漁民在海洋搏鬥求生,那種真實血淋淋的搏鬥外。對鬼頭刀(飛虎魚)的「愛情」軼事,頗有一番感覺。文中說到:

 

      「拖釣鬼頭刀時,若讓母魚先吃餌上鉤,公魚通常會陪伴到最後不會離開;若公魚先上鉤,母魚通常立刻掉頭離開。」

「大海裡很多種魚都有類似的行為,不是因為公魚多情,而母魚薄情,大自然中母魚負責繁衍下一代,因此,當母魚落難,公魚會努力營救直到最後一刻。而公魚上鉤,母魚為了保全自己繁衍下一代的任務,通常是保護自己,立刻掉頭離開。」

 

      海洋生物的愛情故事也不止一種,想起CCC創作集【魚類特展專輯】捲貓的作品,就描繪了許多超越人類世俗眼光的故事,像是有公魚為求繁殖而死在母魚的牡丹花下,最後獻身為母魚的養分,真可謂致命的愛情,有些令人顫慄呢!

      不過,鬼頭刀和人類也有相似之處,說明了女性在愛情中為什麼總是比較理性,許多「現實」的標準和計算可能是某種生物的潛意識? 雖說現今的性別界限已模糊許多,但是當一味指責女性對物質的貪婪和虛華時,或許能再想想彼此背後的責任和關係呀!

      說到女性在愛情中的角色,常會想起社會對於女性追求愛情的貶抑。自小所接觸的價值觀都對女人「重情」有些輕視,並且將女人當作「除了愛情,人生再無大事」的生物。這麼一路來都覺得「戀愛」這種小事可先放一旁,應該追求更重要的大事,而少女漫畫和言情小說也總被師長看作不入流之物,許多老師不屑的神情讓當時懵懂的我以難忘記。但長大後卻越不明白,對於愛情純美的追求和謳歌到底哪裡錯了? 也不懂它的價值比起常誦念的人生哲理修養、社會關懷、眾生救贖、權謀鬥爭等,低了多少? 覺得這些不但是許多正義道德的基礎,更是人時而可愛,時而可恨的面向,互為表裡又相輔相成。

      而在藝術上,帶有女性較柔婉特質的風格,常被歸為「閨秀派」,其藝術價值總是矮一截。原因可能是,過去女性總被關在房裡,對外的見識較為侷限,可對內的見識為何就一定得輸給對外者呢? 不是各有千秋嗎? 為什麼就只得有一種偏狹的眼光來評斷呢? 翻開歷史、哲學、政治、文學等,女性的視角常被排除在外,要不就是要另立「女性」專章論述,好像女性在這些領域並非常態反是特例,不能和所謂「主流」並論。

      從另個角度而言,為什麼許多女性將愛情放在那麼崇高的位置,好像天生就是感性又情緒的動物,自己卻想問那「社會對於女人追求非愛情的志業可有足夠的寬容呢?」 舉例,事業有成的單身男性是黃金單身漢,輪到單身女性到卻成了種毛病,是個「不完整」的女人。女人總要為類似的雙重標準搞得裡外不是人。

      想起之前看的<台灣當代女性藝術家>一書,真覺得好多優秀的女性被社會和歷史忽略了。有些感嘆,陰柔的審美和價值應被重新看待,說實在,無論是男性或女性創作家,作品呈現唯美色彩、音律、文字、哲思都讓人讚嘆而著迷,反之,陽剛的壯美亦令人激賞,無論陰柔或陽剛都不屬於哪種性別獨有,也應有各自發光的位置。還是抱有陰陽相織的觀點看待彼此吧! 總覺得框架的突破和互動才能欣賞更多元的美好。

      扯了那麼多,也和鬼頭刀越無關了...,但是希望自己往後看事不要那麼輕易的就隨主流浮沉,也許,不一定總限於他人定義的價值,能夠自己賦予小小事物大大的價值,不都是種了不起的慧眼嗎?又何須問什麼身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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