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就讓植物來療癒》筆記與讀後感 The Well G

*戰爭與園藝——花園與戰爭狀態巧妙地對比,微小的女力守住優雅與禮數,與可怕的荒野相抗 Vita Sackville-West

 

作者將戰爭和園藝兩相對照,前者是攻擊或防守,後者則是照料與滋養土地,古代的人們認為兩者同等重要互為平衡。戰爭強大的破壞性導致了人性的破碎及精神的崩潰,如何重新拾回生活的希望?作者講述了自己祖父泰德的故事,泰德在191015歲時加入皇家海軍,1915年參與潛艇任務遭遇擱淺,並遭受土耳其砲擊,艦長及六名船員身亡,活下來的潛艇兵得在敵軍砲火下游過1-2公里到岸上,並且成為了土耳其的俘虜,緊接著面對的是骯髒、勞役、虐待等非人的待遇,三年半後他與一小群戰俘乘船逃亡,二十三天僅靠喝水過活,最後被蘇格蘭瑪格莉特號救起,泰德做了好幾年苦工和營養不良的生活,經過六千多公里的舟車勞頓,返回家時瀕臨死亡,要讓身體復原已非易事,讓心靈能復活又得花費更多時間了,在1919年泰德被診斷精神衰弱而從海軍退伍。

很多人敘說戰爭的恐怖與光榮,卻很少有人描寫戰後復原與重建那漫長、痛苦的過程,這是段緩慢的過程,不能太快、太多。一戰時期許多重獲自由的戰俘死亡率是其他退伍軍人的六倍,除了營養不良導致身體狀況變差,還容易出現憂鬱、焦慮、自殺。針對這個問題,英國政府與慈善組織開設了訓練計畫,大多與農耕與園藝有關,泰德也參加了類似的計畫。他逐步在接下來幾年中恢復,雖然最後沒能從事園藝工作,卻買下了一小塊地,在上面種植花卉與蔬菜,蓋上鳥屋,他對籠中鳥的呵護與自己被囚禁時形成鮮明對比。

設立花園經常是再創造的過程,我們試圖尋回另一個在我們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啟發我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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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最後的季節

相較於人類,植物能在較短的時間內走過:種子、發芽、繁殖、死亡的階段,植物的世界也擅長死後復甦(生命循環)。然而人類的生死則會打破時間的延續,讓我感受到化為烏有未來、所愛被奪走的的絕望。也因此我們想方設法驅逐死亡,但十六世紀的哲學家蒙田則認為這樣做只會放大對死亡的恐懼,「生活是一種過程,我們再怎麼渴望事物保持原樣,也沒有任何一件事會永恆不變;無論我們的生命是長是短,都沒有人能完成我們計畫或希望達到的一切。」。讀到這段真讓人感受到心有戚戚焉,也才明白植物的榮衰,正是映照了人作為自然循環的本質。

在這個章節中,我印象最深的有兩個故事,一個是作家Diana Athill在六十多開始從事園藝工作,感受到植物「充滿生命力的神祕,就像我們一樣」,到九十歲時造訪了作者的花園,九十多歲時搬進了綠意盎然的養老院,即便無法像從前一樣照料花園,她透過照顧盆栽和遠處欣賞,仍能感受「意料之外的一點陽光」。她表示老年奪走了許多樂趣,花朵與樹木還是能給她一種誰也奪不走的樂趣。

第二個則是佛洛伊德的晚年。在佛洛伊德接近八十歲時,癌症復發,且納粹主義興起,世界變得恐怖且費解,他在自己身體仍孱弱的狀態下,有意識地引導自己去掛念著外在有趣與美麗的事物而不是放在自己身上。「在生命阻撓我們前行時,最難以面對地一件事,就是失去了對未來的感覺。我們必須憑自己擁有的一點點東西撐下去,並且在生活中找尋可以期盼的小確幸。」蒙田也曾採取過這種策略去應對老年的失去之痛,當心思飄到負面的方向,會有意識地導引回身邊的事物。「生命中的小確幸其實也沒那麼小,我們只不過是對他們習以為常而以。」

佛洛伊德的暮年,花很多時間睡覺,有時家人會陪伴身側,還有摯愛的狗會時時陪伴,但是當他臉頰上升了壞疽,開始散發惡臭,狗狗也不敢靠近,至少他還能像花園尋求慰藉,花朵不會拒絕我們,儘管透苦不堪,他的病房瀰漫著「平靜、愉快,甚至溫馨的氣氛」。他醒著的時候,佛洛伊德「友善得不可思議,對我們所有人都充滿了愛、耐心地接受一切,到了令人感動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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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走入自然,過更真確的生活

在本書最後,作者提及了環境與心理健康的關聯,人類與自然的疏離,也對人類的身心健康造成危害,而花園或園藝是種幫助我們找回連結的方法。

在這個虛擬世界與假消息充斥的時代,花園能讓我們回歸現實——感官與物理上的現實,能夠刺激我們情緒、精神與認知的現實。……園藝同時是古老又現代的特質,古老指的是介於採集與農耕之間的生活方式,表現出我們內心深處依附一個地點的需求;之所以現代則是花園本質具有展望更好未來的目標。

照顧花園能成為一種生活態度,同時影響外在世界和內在世界。在越發受到科技與消費主義宰制的世界裡,園藝活動讓我們直接認知到生命從何而來,如何維護生命,以及生命的脆弱與短暫。

現在,我們亟需提醒自己,無論如何,我們都是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生物。」

《你的心,就讓植物來療癒》筆記與讀後感 The Well G

讀完《你的心,就讓植物來療癒》後,總算對於種植所帶來撫慰有更多認識了,想起過去母親總愛在假日整理院子的花花草草,過去不明白其中樂趣,還覺得太多盆栽讓空間顯得雜亂壅擠,當今年開始練習在陽台上種植花草才能漸漸體會,澆水、施肥,便像是對生命灌溉點滴盼望,植物乍看安靜無言,仔細觀察往往有所發現,比如偶然發現長出新葉、花苞,都能給人帶來奇妙的驚喜,又或是用小掃帚清除檯子上的落葉塵土,整理環境,這樣反覆的動作莫名地讓心靈平靜。當然,這一年種花種草地過程中,畢竟知識經驗不足,遭遇到許多失敗,不得不面對生命的無常,有時會覺得不捨又挫敗,但也不得不練習去面對緣起緣滅,延續對生命的冀望。

我不由得想起這個月初與朋友去植物園散步,雖然數個月未見我的心思幾乎全環繞在彼此談天之中,沒花太多心神關注園內的植物,但眼前寧靜的綠意與鳥語相和,隨處轉悠都能嗅聞到草木清香,心神為之安頓,讓我忍不住嘆道以後相約應該多來此處走走,怎麼以前都沒想到呢?

最後,我想到這兩個月因為生活地忙碌及心靈的混亂,對陽台植物的照顧也越發疏懶了起來,該是時候對內對外,好好整理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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